【社论】自动驾驶的风险

5月一起Model S车主死亡事件将特斯拉“自动驾驶”技术推向风口浪尖。出事时车辆的Autopilot处于激活状态，但是系统却没有识别出正在转弯的拖挂卡车，导致悲剧发生。
新技术条件下的事故引发了更多解读。但是不是过度解读，还要具体分析，毕竟对未知风险的恐惧是人之常情。
按照美国高速公路安全管理局（NHTSA）标准，无人驾驶分五个级别（level 0-4），分别是无自动、部分自动、半自动、高度自动以及全自动驾驶。特斯拉的Autopilot属于半自动驾驶，与谷歌努力推动的全自动驾驶不是同一概念，但特斯拉一直以“自动驾驶”进行宣传。
事发后特斯拉回应称，Autopilot默认是关闭的，每次启动车辆都会提醒驾驶员“请始终握住方向盘，准备随时接管”，系统还会时刻检查以确保驾驶员双手不离方向盘。言外之意是，自动驾驶原本只是提供辅助，驾驶员过分相信系统导致事故，自身亦应承担责任。
不过特斯拉很难讲完全没有责任。特斯拉在宣传和广告中将Autopilot渲染得好像无所不能，会诱导新技术尝鲜者轻易交出控制权，这次身亡的Model S车主就是一名特斯拉的“铁粉”。如果说特斯拉车主还算“自己选择自己承担”的话，那么其他道路参与者就更有理由担心了。
对暴露缺陷的特斯拉半自动驾驶技术，事后出现两种指责声音，一种嫌它过于自动，一种嫌它不够自动。前者认为特斯拉将不完善的技术投入使用，无异于让车主充当实验小白鼠。后者则认为，基于人工智能、高精地图、大数据等技术的全自动驾驶会避免特斯拉的悲剧。
因为个别事故而盲目排斥新技术是不明智的。在理论上，机器肯定比人类驾驶员更少犯错也更安全。只不过通向未来的道路未必是直线。人们需要知道，新技术是有风险的，但延迟新技术的推广也有风险。在检讨自动驾驶的缺陷时，不能忘记人类驾驶员每天都在制造交通事故。